吕城好丈夫千余日夜守护“稻草人”妻子

 

你若不离，我便不弃——

 

吕城好丈夫千余日夜守护“稻草人”妻子

 

孙志林既要照顾姜六梅，也要料理家务

孙志林给姜六梅按摩中

 

 

      这几年，六梅就像是田里的稻草人一样，不会跟我说一句话，几乎没有任何表情。可是，她始终是我老婆，老天爷没有让她离开我，我就不会放弃她。”吕城镇井园村孙家组的孙志林是一位地道的农民，敦厚淳朴，不善言辞。

 

      然而，就是这位不会甜言、不懂浪漫的孙志林，却用五年的实际行动向旁人诠释了何为“夫妻情深”。

 

 

      孙志林今年61岁，妻子姜六梅小他3岁。之前，和睦恩爱的两人收获了周围人诸多艳羡的目光。而从五年前开始，夫妻俩经受的考验越来越多，相知相熟的人给予的嗟叹惋惜也愈渐增多……

 

      2011年7月的一天，孙志林从镇上一合金厂上完深夜班回家，打开门后就发现了不对劲。“我一般上完深夜班到家都要8点多了，而六梅往往都是烧好了早饭，甚至是盛在碗里等我回家。可是那天却不是，她不仅没烧早饭，看到我回来也一声不吭。”孙志林虽心生疑虑，但还是像往常一样和妻子打了招呼，谁知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。“当时我又累又饿，便先自己做了早饭，后来看六梅神色不太对，但我怎么问她都不吱声，我只当她是因为什么事有了点小情绪，便只招呼她吃早饭。”吃完早饭收拾好，孙志林便上床补觉了，对于妻子的异样也没再做多想。

 

      然而，渐渐的，孙志林发现妻子的不对劲越来越严重了。“有时候六梅一时不便向人家借了人家十元钱然后还上了，结果没两天她又找人家去要还十元钱；有时在家里好端端的，她突然就说东西被人偷掉了，还时不时地跑到外面去不回家。好在我经常上夜班，白天基本能在家，有时候看到六梅出去不回来，就会赶紧出去找她。”几个月时间下来，孙志林发觉妻子的行为越来越蹊跷。为了弄清原因，孙志林带姜六梅到常州102医院就诊，经脑部CT等检查后却未见异常，医生配了些药物让其回家服用。

 

      “医生说没事，我就放了心，回家后日日看着六梅按时服药。可是，六梅却没有像我希望的一样慢慢好起来。”孙志林发现，虽然按时服药，但妻子的蹊跷言行却未有明显改善，反而有加重之势。一次姜六梅睡在家里，孙志林外出有事，生怕妻子起来乱跑遇上不测，他就把自家的大门上了锁。然而，让孙志林没想到的是，他回家后发现妻子不仅起来把自己家的门锁撬坏，还跑出去把邻居的门锁也弄坏了。孙志林坐不住了，再一次带着姜六梅到了常州102医院。这一次，通过半个多月的住院检查和治疗，院方给出的诊断是：姜六梅患有精神分裂症和阿尔茨海默病（早老性痴呆症）。

 

 

      从常州治疗回来后，姜六梅的病情有所控制，好的时候，还能做上一两次饭，或做些家务。为巩固来之不易的好转，孙志林每隔一周就带妻子去常州检查治疗。可好景不长，三个多月后，姜六梅的病情突然加重。为了多些诊治机会，孙志林又带着妻子去了镇江第四人民医院诊治。只是，情况依旧没有改善。

 

      2013年春天开始，姜六梅的病情越发严重了，大小便失禁、意识模糊、神志不清，个人日常生活已完全不能自理。为了照顾妻子，孙志林放弃了工作，一心一意为妻子找寻更多的诊治机会。常州、镇江两地，孙志林已经记不得带着妻子往返了多少次。

 

      “这几年，亲戚朋友上门看望姜六梅，不论是平时还是在逢年过节，都没能在孙志林家吃上一顿饭，他的心思全部在老婆身上。”一位与夫妻俩相熟的朋友说，孙志林的生活里只有一个重心，那就是姜六梅。孙志林每天要为妻子按摩头部、身体，洗脸、洗脚，擦身、翻身，端屎、端尿。而只要孙志林在给妻子按摩时，虽然姜六梅不能言语，但孙志林却能感觉到她很舒服，因为妻子常常在不知不觉中就倚靠在自己的怀中。

 

      孙志林说，医生告诉他，老年痴呆症在老年人中是常见病、多发病，可姜六梅患的是早老性痴呆，情况也较为特殊。一般发病后十年八年才会出现严重的临床症状，但在姜六梅身上，发病两年后情况就严重了。而且，各种并发症也相继袭来。2014年4月5日，糖尿病引发酮症酸中毒，姜六梅浑身发抖，深度昏迷；同年5月9日深夜，孙志林扶妻子起来小便，便后姜六梅突发癫痫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……

 

 

      几年了，六梅一句话都没再说过，平时也没有任何反应。只有在我喂饭的时候，她会知道张嘴。”孙志林说，很多人都开玩笑六梅像一个穿了衣服的“稻草人”，没有感情、没有语言功能，可对他而言，姜六梅是相伴多年的夫妻，是抛不开的亲情依恋。

 

      为了照顾好妻子，孙志林要考虑各个细节。“这两年多来，六梅大小便完全失禁。为了不让她脏着裤子，每次我要出门前，都会等她上完厕所。不过也有失算的时候，有时我刚扶她上床，她便尿了一床。”如今，孙志林每天都要为妻子换垫尿布五六次。而为了让妻子更舒适些，孙志林学会了手工缝制尿布。他把家中的旧被子、旧衣服拆下来洗干净，缝制了大的、小的、棉的、单的几十块尿布。旧的布料一般都比较软，给六梅垫着也比较舒服，像外面买的那些，费钱不说，给她垫我看着都觉得捂得慌。”每每换下沾了大小便的脏尿布，孙志林也都是亲手清洗干净，晾晒或烘干再细心地给妻子垫上。

 

      除了费心费神的照料，几年来，孙志林为妻子看病也算倾尽家财。“这么长时间下来了，家里的积蓄全花光了，还借了不少，总共差不多有三十多万了。而且现在六梅每天还要服用五种药物，注射两支胰岛素。”孙志林坦言，不止一人劝过他，放弃吧，这样一个“稻草人”留在身边做什么？只是拖累。可是他却坚决地说：不管在别人眼里六梅是怎样的拖累，在我心里她就是个宝。只要老天爷不带走她，我绝对不会放弃的。”孙志林爱妻护妻的故事感动了不少乡邻亲友。孙家组村上的热心人、镇上部份退休干部家属等，纷纷向夫妻俩伸出了援助之手。我很感谢大家的关心。我知道现在很难，以后会更难，但我会尽最大努力坚持下去的。”孙志林如是说。（赵理章  刘伟  尹媛文/摄）